霍海龙,1978年4月出生,1999年7月参加公安工作,现任陕西省绥德县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副大队长。曾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、个人三等功5次,侦破有影响的大要案件近100起,抓获犯罪嫌疑人80余名。

地处陕北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的绥德,是历史上塞北军事重镇,素有“天下名州”和“上郡古邑”之誉。这里自古以来交通便利,是陕北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,又被称为“西北旱码头”。

绥德人以聪明、勤劳、俭朴、坚韧不拔的性格著称,而高大、剽悍、颇有北方阳刚之气的绥德汉,更是声名远播。“米脂婆姨绥德汉”,这句流传甚广的民谣让绥德男人远近闻名。

霍海龙就是一个典型的绥德汉子。

现任陕西省绥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霍海龙今年38岁,长方形脸庞,浓眉大眼,说起话来声如洪钟,最喜欢的事就是挑战困难,遇到疑难案子就兴奋,一点线索都不会轻易放过。

还记得2016年4月的一天,正在西安某医院给妻子看病的霍海龙接到队友陈亮的电话:刑警队将来西安抓捕犯罪嫌疑人刘某。

霍海龙心里又惊又喜,惊的是刘某这家伙竟然跑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喜的是费尽周折的疑难案子有望告破。刘某是绥德县有名的地痞,偷盗、吸毒、打架样样不落,就在霍海龙来西安给妻子看病前一天,他在县城一银行门口停放的轿车里盗窃了5000元现金。案发后,派出所民警在调查案子时,被刘某用刀子捅伤,刘某买了1000元毒品后逃窜到榆林。当办案民警一路追至榆林时,狡猾的他突然又折回西安,躲在丈八东路一个小区里。

放下电话,霍海龙犹豫了。妻子刚做完手术,只有他一人在陪护,怎能走开?可是,追踪多日的嫌疑人就在眼皮子底下,自己作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怎能无动于衷?这个硬朗的绥德汉子看着插着氧气管的妻子,鼻子一酸,找到护士说:“护士同志,拜托你了,我有急事离开一下,请多关照。”

那个年轻的护士有点惊讶:“哪有你这样的男人,自己的老婆也不管,到底有多大的事情?”

霍海龙顾不上多说,只是一再请求护士多照顾,然后安慰了一句妻子:“有案子,我要走了,有事就摁求助键,护士会过来的。”说完,霍海龙就匆匆离开了病房。

妻子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工作规律,在她眼里,丈夫就是一个不顾家的男人,连女儿都说爸爸是一个没有礼拜天的警察,像这样匆匆离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。身为教师的她理解丈夫,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然而,丈八东路的小区有很多,每个小区都住着上千人,要想在这里找到刘某,那可是大海捞针。霍海龙一下公交车就给队友陈亮发了短信,取得联系后,他们决定采取蹲守方法,守株待兔。

熙熙攘攘的小区外面,静静地埋伏着3名带着枪支的刑警。他们心里清楚,西安市可不比榆林,如果嫌疑人真的藏在小区里,群众时刻都会受到生命威胁。刘某持刀捅伤派出所民警的一幕反复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,像一道无声的命令驱使他们与嫌疑人周旋与对峙。

可是,一连三天四夜的连轴转让霍海龙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。在这三天四夜里,他每天8时准时从医院出发,坐公交车到蹲守地点,晚上又会返回医院照顾妻子。有时,大白天他靠在路边的大树上,竟会不知不觉进入梦乡。陈亮看到他眼睛红肿,身体消瘦,心疼地劝道:“霍队,你太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,这里有我们守着,有情况我们会立即报告给你。”

“这哪行?对方这么凶残,万一再持刀伤人怎么办?要是因为我们的疏忽,让嫌疑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咋办?听着,我要是再打盹了,你们就立即叫醒我。”霍海龙打起精神,一边与疲劳困顿斗争,一边坚守岗位。他坚信,只要坚持下去,再凶残狡猾的犯罪分子,都难以逃脱恢恢法网,再难破的案子,都会水落石出。第四天,狡猾的刘某终于出现在民警的视野中,霍海龙和两名同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刘某擒获,这时,他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
像这样的蹲守,对于霍海龙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。10多年的刑事侦查和破案经历,也让他深深体会到,蹲守需要的是一份耐心,一股韧劲,一种智慧。在霍海龙的破案履历中,有两次蹲守令他终生难忘。

一次是2011年初,他带领两名刑警到乌鲁木齐抓获一名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在逃人员。他们在没有任何线索、与嫌疑人从未谋面的情况下,仅拿着嫌疑人的一张照片来到乌鲁木齐。为了避免暴露身份,霍海龙和两名队员在一片陕北人聚集的城中村隐蔽蹲守,他们不敢开口说话,怕嫌疑人听出口音,仅凭着眼睛观察,耳朵辨别。他们在这个小村子转了一周时间,也没有发现嫌疑人。随行的战友马达趴在霍海龙耳边悄悄说:“是不是暴露身份了?咱们是不是该换换思路,返回绥德?”霍海龙摇了摇头,没有吭声。他明白,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不能轻言放弃。一天过去了,没有发现情况,霍海龙依然坚守;两天过去了,还没情况,霍海龙仍然带着民警继续蹲守;第三天,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,嫌疑人憋不住了,怀着侥幸心理从一间民房出来打探情况、准备转移地方潜逃时,被守在暗处的霍海龙和两名民警一举就擒。

另一次是2012年腊月的一天,霍海龙带领民警到榆林市王家楼村抓捕一名涉嫌杀人的在逃人员,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严寒天气里,他和民警连续蹲守了三天三夜。要盯住嫌疑人就不能在室内取暖,只好在野外跺跺脚、搓搓手。没有守到嫌疑人,霍海龙过年和家人只团聚了一天,大年初二一早又带领民警赶赴内蒙古鄂尔多斯蹲守,经过长达十天十夜的蹲守,终于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。

一次次的蹲守经历给霍海龙增添了一份又一份的自信和决心。每当疲惫困倦袭来时,他就掐着自己的大腿、拍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。然而,让霍海龙难以忍受的,并不是身体上的疲倦和困乏,而是对妻子的一份内疚和亏欠。结婚十几年来,自己没有陪伴妻子外出旅游过,没有参加过女儿的家长会。多年的刑侦工作,长年累月在外奔波,生活无规律,高难度、高强度、高风险的侦破工作使他无法顾及父母和妻儿。每次出差回家带给父母和妻子的“礼物”都是一大包脏衣服;他安慰妻子的唯一方式就是每到一地给妻子打个电话,让她放心;给老人的最大安慰就是完成好任务,让老人高兴。每每想到这些,这位七尺硬汉就会忍不住眼眶发热。

而这一次,是霍海龙第一次向局领导请假带着妻子到西安看病,也是霍海龙最心酸的一次长假。妻子因劳累过度积劳成疾,患了卵巢囊肿,被推上了手术台。当他把做完手术的妻子推出手术室那一刻,他石头一样硬的心像被泡进了醋缸里,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。

收回了思绪,看着同事押走刘某后,霍海龙才坐上一辆出租车,急急忙忙朝医院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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